@铁铁铁铁铁鱼: 我那年被某美院开除,不敢回家。上街混了一阵子。街上有个老大叫梅姐,纹了个花臂,在山大路有一些生意。那时候流行皮裤,别人穿都不好看,就她穿好看。
她有一辆火红的杜卡迪摩托车,每天晚上八点,她都会哄着车炸街,然后在山大路某个餐厅吃饭,她手下的弟兄们有事都会去跟她汇报。在那一片儿,只手遮天。
那天我被带到她面前认识一下,她问我哪个学校的?
我说我学画画的。她抽着烟一歪头,看了看我。说,搞艺术好,好好上学,别跟着他们瞎混。
我说不念了。
她说怎么能不念书呢?跟他们一样?
我说我把老师打了,念不下去了。
她很好奇,说看你不像啊。
我说了一下,也是因为一个女孩儿的事,就打了。
她把烟头一扔说,还他妈是个情种。
然后递给我一瓶啤酒,我咕嘟嘟喝了。她笑了笑没再说话,算是认识了。
我以为从那天起就算混了黑社会了,可一连好久都没人找我做事。打架都没喊过我。后来有个哥们儿找我说,梅姐帮你找了一个人,你可以去那里搞点游戏光盘,二手电脑什么的去给你同学卖,挣点钱。那边店里的货可以先赊着,梅
姐都给你说好了。
我那时候早就没钱了,每天在街上浪荡,晚上窝在网吧。靠朋友接济度日。
我一想这也是条路。然后就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业。没想到真挣到钱了,跑了俩月,我赚了几万块。我很感激梅姐,只是她没再找我。我去山大路,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着她,也不好意思过去感谢。
一直到有一天,我听到摩托车轰鸣,她骑着那辆火红色的杜卡迪停在我身边,我赶忙叫梅姐。
她说,上车。
我撅着屁股挤上那辆摩托车,她拧的油门轰轰响,我不敢摸她的腰,手不知道往哪放,她回头说,抱紧了。
我伸手抱住她,她看起来很瘦,腰背却都软软的。头发从头盔里飘出来,刺着我的脸,她带着我骑过大明湖。
大明湖的大杨树刚刚开始发芽,被风一吹,枝桠蓬勃又坚硬。
骑过泉城路,人们都在看着我俩。我抱的紧紧的,风一样走过整个济南。
我的青春期有很多奇遇,那些人贯穿我的整个人生,我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回忆她们。
她载着我到了她家,推开门,她把头盔扔在沙发上。那个家很大,很温暖。
她说小子,你刚才抱的爽不爽?
我说爽极了。
她伸手给了我脑袋一巴掌,说来这屋。
房间里摆了一块巨大的画板,一些未开封的油画颜料,还有画笔,油画刀,画布。
她点了一支烟说,你还会画画吗?
我点点头。
她说那开始吧。
我还在发愣,她却已经开始脱衣服。
她站在窗前,夕阳照着她,她突然开始燃烧。
亲爱的朋友,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。
即使我无数次的见过,那些冰冷的模特,那些神话里的飞天,那些诗经里的山鬼,我们唱的那些歌。每一个都是她,每一个都不是。
她的每一寸都冒着熊熊大火,她的头发,她身上开出的花朵,那些白色的,黑色的,粉红色的,她看向我的眼睛,那些山丘,那些沟壑。
她身上有山水,眉间有菩萨。
从白天到黑夜,那是我未有过的杰作。我画画的天分不高,可那个夜晚,神灵降临我的躯体,灵魂飞出,空气里全是我饱满颜料的腥味儿。
我几乎没时间草稿,直接画出曲线,她是燃烧的火焰,我的画笔被烧的噼啪作响,无穷无尽一直延伸。
从额头开始,从眼睛开始,从红唇开始,从她的腰肢开始,从她的脚腕开始。
一切都是新开始,每一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就这样画了整整一夜,她也累极了,她的腰绷成了弓,而后慢慢柔软,就那样躺在那里睡去。
我抽了很多烟,等着神明离开,她的醒来。
早上的时候,她赤身站在那,看那幅画,看了好久。
然后跟我说,真美。
我说,真的很美。
她从画板上起下来还未干透的画,卷起来拿了一把小刀细细的切碎,然后点燃。
我看着她一动不动。
她点了一支烟,
“好了,如果你不想死,你就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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